周虹履新默克的20个月都干了什么？

把人生的每一次职业变换，都当成神赐的使命、最佳的事业，周虹将自己的人生哲学倾注于工作，形成了独有的管理哲学和“虹”力量。加入默克后，周虹给后者带来了哪些赋能？如今20个月过去，答案渐渐明朗来。

“要离开了”，2021年7月23日，周虹的一条动态迅速在她的朋友圈里炸开了锅。

【资料图】

当天，各大医药媒体的头条内容都是罗氏制药中国总裁周虹即将离开的消息，因为没公布去向，所有人都在猜测她将去往何处。“很多人打来电话，都问我是不是去国内哪家Biotech赚一个亿去了，”周虹笑着回忆道。

有这样的猜测并不稀奇，彼时跨国药企中国区掌门人或高层转战国内创新药企，似乎正成为一种行业潮流。就在周虹宣布离开罗氏的一周前，一位跨国药企中国区总裁刚刚宣布加入Biotech，引发行业不小震动。

作为当时跨国药企在华历史少有的女性掌门人，同时也是中国“绿卡”的001号，周虹的一举一动一直备受关注。这种关注超脱出性别，也通过卓越业绩展现出来。在周虹的领导下，罗氏制药中国业绩增长恢复到两位数并逐年上升，销售额实现翻番，十多款新药在中国上市，并且在2017年参与首次国家医保目录谈判时，将罗氏四款靶向抗癌药全部降价纳入医保。

答案很快揭晓。就在罗氏公布消息的当晚，默克发布公告称，周虹将于10月1日起出任默克医药健康全球执行副总裁、中国及国际市场负责人一职，领导中国、日本，以及欧洲、拉丁美洲、亚太、中东、非洲和俄罗斯团队，并负责全球内分泌、心血管及代谢产品线。此外，她还将成为默克医药健康全球管理团队成员，影响研发和生产。

此次加入默克，让周虹身上诸多001号的标签又增加了一项，成为目前在跨国药企全球管理层里职位最高的华人女性。

默克为何向周虹投来“橄榄枝”？周虹为何选择默克？履新20个月后，周虹在新舞台上观察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同视角下，对中国市场的认知发生了哪些变化？近期，有融媒体与周虹深度对话，展示默克“虹”力量。

默克医药健康全球执行副总裁

中国及国际市场负责人 周虹

与默克的双向奔赴

离开罗氏加入默克似乎让产业界颇感意外，但只有周虹清楚，这是一次看似突然却知根知底的双向奔赴。对周虹而言，她找到了发挥自己能量的舞台， 而默克则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

“我们有个中国及国际市场业务负责人的职位，不知您感不感兴趣？”某天，周虹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默克全球总部的HR。正是中国及国际市场中的“及”勾起了周虹的好奇心。

当时在大多数跨国药企的架构里，中国市场要么隶属于新兴市场、亚太市场或者国际市场，要么直接向全球CEO汇报，“鲜少有跨国药企会提供这样一个职位”。如此重要的职位舞台和可能带来的改变都不禁让人神往。

好奇同样激发了周虹的兴趣，推动她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一职位到底要做什么？很快，默克集团执行董事会成员、医药健康业务首席执行官Peter Guenter与周虹通过“越洋会议”，进行了一次非常真诚且坦率的沟通。

Peter告诉周虹，新职位的管理区域非常大，负责默克集团医药健康业务除美国和加拿大外的所有市场，从产品线上负责全球心血管、代谢和内分泌 （CM&E），此外作为默克医药健康全球管理团队成员还可以影响研发和生产。

根据默克集团2022年财报，默克集团医药健康中国及国际市场业务所覆盖的市场，销售额达到60.65亿欧元，约占整个默克集团医药健康业务营收的77%。而CM&E产品线更是“基本盘”，排在其四大治疗领域（CM&E、肿瘤、辅助生殖、神经病学和免疫学）的首位，2022年销售额为28.06亿欧元，营收占比为36%。

而这正是周虹最擅长的领域，从此前的经历来看这一职位几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周虹既有在德国的成长教育背景，同时也有丰富的中国工作经历，能够以融汇贯通的中西方逻辑去理解中国乃至全球市场。过去的20多年中，周虹先后在德国担任先灵投资者关系负责人、欧洲肿瘤事业部商务负责人等职务，后随着拜耳对先灵的收购加入拜耳任职肿瘤和罕见病领域欧洲、加拿大区域市场总监；2010年周虹回到中国，先后担任拜耳亚太区特药和影像诊断市场运营负责人、拜耳动物保健中国区总经理、拜耳医药南中国区总经理职务。

于周虹自身而言，在罗氏中国区总裁这一岗位履职七年半后，她也在思考接下来自己的职业方向。从过往来看，跨国药企在华业务负责人职业去向一般有三个：升任亚太区负责人、转战另一家跨国药企担任中国区负责人、加入本土创新药企或者干脆脱离职业经理人角色开始创业。

默克抛来的“橄榄枝”让周虹燃起了持续给自己提高要求的“小宇宙”，“拓展中国市场的经验能有用武之地，同时又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审视全球医药产业的发展与变革，”怎么看，这都是不错的机会。由于小时候中德两地的生活与工作经历，周虹已经成为“世界公民”。她身上一直有种天然的使命感，希望成为链接中国和全球创新的桥梁，这一职位，恰恰为她创造了这样的舞台。

而默克对于周虹也似乎是“志在必得”。在与Peter的初次沟通中，周虹对能否完全胜任新职位的使命仍有诸多考虑，Peter的一席话给周虹吃了“定心 丸”。虽然不曾共事，也未见过真人，但Peter表示了解周虹的所有人都向他传递了同样的信息，“虹是完全符合这一职位的最佳人选。”

使命与信任、挑战与激情，构成了周虹接手新职位后的主基调，尤其在新冠肆虐期间，周虹俨然是一个24小时不停转的“陀螺”，开足马力适应新角色、新身份，开展新工作。

由于疫情，周虹有8个月的时间与其团队都只能通过远程视频会议的方式进行沟通。由于负责的区域广大，那些日子她的工作时间表被以一种超负荷的状态挤占着：白天要处理中国、亚太、日本的业务，晚上则是欧洲、拉美。“每天早晚只开一两个会就已经到半夜了，连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除此之外，在她管理的地域中，既有欧洲发达国家市场，也有印度、东南亚、巴西等新兴市场。因为发展阶段各异，周虹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不同国家的市场并量身制定了不同市场的策略。

事后想来，让周虹自己也颇感意外的是，在长达8个月的时间里，以没当面见过老板、同事，而下属也没有与她面对面线下接触的状态，达成了彼此间深度的信任，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

周虹的秘诀是倾听与共情，哪怕新工作再千头万绪也要第一时间发现问题的要害，用公平与透明梳理问题的解决思路，迅速与团队达成共识。

一次，在拆解全球各区域年度目标，并匹配相应资源时，“初来乍到”的周虹一改惯例把各区域目标在团队内部公开。“我做过单一国家的负责人，我很清楚，每个管理者都会认为自己负责的区域是最复杂、最有潜力的，应该有更多的资源倾斜。”但当所有指标都公开的时候，这些“小我”就会被“大我” 所覆盖，大家都会为了共同的总目标而努力。其中的内在逻辑，周虹也选择对团队开诚布公，用公开透明的方式促进内部的协同与竞争。

20个月过去，这样的方式依然在默克延续，同时不断优化。“现在每个区域开业绩指标会时都会邀请其他区域参与，但不做强制性规定。”结果是“当大 家意识到有助于团队内部互通有无和经验分享，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大家都会积极参与。”

“每次见到虹，无论何时，她总是面带笑容，激情满满，非常投入地去倾听和分享。”全天候的尽职尽责让周虹的新同事们颇为感动，而对于自己的生活周虹却难免留下遗憾。当时正逢儿子备战高考，在最需要母亲的关怀与鼓励的时候，周虹无暇顾及，“我基本没有时间陪伴他，那段日子里，每天晚上我儿子和先生都是轻轻敲下门，看见我还在视频会议上，然后轻轻跟我说一声晚安。”

这一度让周虹不安和自责，而打消她顾虑的恰恰是孩子。高考完儿子告诉她，“妈妈，你是我的榜样，我以后要像你一样，不仅能够做好本职工作，还可以成为中国与世界的链接者。”在儿子眼中，周虹不止是一位跨国企业的高层管理者，更是用知识和洞见连接中国与世界的“文化使者”。受周虹影响，儿子最终选择了国际关系作为专业，“他也想在中外文化沟通上，做一些事情。”

这些力量支撑她“熬”过了最初的8个月。在上海疫情得到控制后，国际航线一通航，周虹便将办公常驻地由上海搬到了德国默克总部达姆施塔特，“方便出差去各国实地调研市场情况”。此后11个月，周虹开始了“空中飞人”模式，巡访她负责的各国市场。

吸纳与输出，做精准链接者

尽管12岁就离开温州，远赴德国求学，但周虹身上温州人的实干精神丝毫未受影响。而作为成长在西方环境中的华裔，她与所有华夏儿女一样，希望全世界看到中国面孔在世界舞台上的热量与能力。之于周虹自己，她选择热爱当下的每一份工作，并将其做到极致。

在默克履职的20个月里，一个个极致热爱的故事串起了她“温柔破冰者”的形象。作为女性上司，她倾听女性下属们平衡家庭、生育与事业时所遭遇的矛盾和内心的焦虑，周虹鼓励每一位女性勇敢“做自己”，“对女性而言，生育是有周期的，但职业生涯没有。”

作为管理者，她又变身成经验输出者。在去越南调研时周虹发现，当地的药品监管情况与中国在开展药审改革前很像，“由于审批积压和大量的低质仿制药申请，办公室里堆满了纸质申请档案。”在跟他们分享了中国药监部门推动的“7·22”临床试验自查核查的经验后，对方表示“很受启发”。

作为医药人，她则可以与意大利前卫生部长一起探讨医药产业之于人类健康的社会责任，为当地药品准入、可及、可持续建言献策，并相约待到退休后，一起从事医药相关的公益事业，为全球人类健康服务。

而作为默克医药健康全球管理团队的成员，她又将国际视野与中国经验有机结合，为默克的全球战略制定明确方向。

默克并没有给周虹设置具体的工作目标，但她内心有一股力量，不止希望在默克要推动自身业务的发展，还要成为中国市场与全球市场的桥梁与链接者，“不仅要将全球经验带来中国，还要将中国经验带到更广阔市场，实现中国市场与全球市场的双向赋能。”

作为全球历史最悠久的制药集团之一，默克最大的特点是默克家族一直是公司最大的股份持有者，这也让其在355年的发展演变中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生 存智慧。默克立足当下，但更关注长久战略。比起一城一地的得失，默克更习惯用“代际传承”的底层逻辑推进产品线布局，不过分追求热点。换句话说，默克有自己的特有节奏。

韧性强、耐力足的经营特点，总能让默克在不确定的外部环境中，穿越周期走进下一个历史增长点。以三年新冠疫情为例，默克展现出超强的逆势增长。根据默克披露，2020年至2022年，默克集团全球净收入同比增长分别为8.6％、12.3%、12.9%。2022年默克集团医药健康板块首次位列全球制药TOP20。值得一提的是，默克医药健康业务的增长，大部分来自周虹所负责的板块。

但周虹觉得，默克还可以做得更好。全世界都知道中国2015年前后的药品审评审批制度改革催动了中国医药创新力量的爆发，但鲜少有人知道，周虹是《构建中国医药创新生态系统》报告的发起人之一，这套报告见证和记录了中国药审改革的成绩与挑战，至今该报告中的各类数据、观点仍被医药各界人士引用、解读。

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中，周虹深刻理解了中国医药创新蓬勃发展的动力，除了政策、技术之外，还有创新形式与模式的应用。“对于任何制药公司来说，创新都是第一位的，但创新的路径和形式是多元的。”周虹坦承，“默克的管线以往过于依赖内部研发，尽管创新含金量十足但数量却不够，而且缓慢、 成功率较低。”

事实上，全球80%的TOP10药企在研或已上市产品线的大部分都是通过收购或者合作而来。因此周虹上任以来，推动的首要战略便是通过引入外部创 新来丰富默克集团医药健康业务的产品线，实现“自研与引入”的双翼驱动，目标是到2030年将默克由外部引入的产品管线占比提升至50%。

在看重“稳健”的默克系统加入颇具风险的新战略，考验的是周虹的管理智慧。周虹选择的方式是借鉴国家医疗保障局的“腾笼换鸟”，用精益运营提升效率、减少成本、增加利润空间，同时腾挪出部分人力与资本，关注于外部创新。在采访中，周虹提到了24次“cost”，“并不是想让数据好看，而是能腾挪出更多的空间去做创新。只有企业精准了、高效了、敏捷了，才有更多的选择权。”

具体而言，默克将从两个维度去挖掘创新疗法和探寻更多创新的可能性。首先从长期合作的角度，会秉着“代际眼光”的思维去决策，结合默克既有优势领域去寻找合作标的。在容易被忽视的治疗领域如代谢，找一些创新和独特的产品。而在肿瘤免疫等热门领域，则倾向于一些细分方向上的合作，比如头颈癌。

在合作形式上，默克持开放态度，针对整个价值链各个层次的合作都可探讨。比如传统的商业合作—联合营销、临床组合试验等，技术许可、与学 术机构合作，甚至包括小型并购等。

“我希望默克成为中型规模制药公司里的首选合作伙伴”，周虹表达了这样的期待。结果也同样值得欣喜，以2021年为例，默克共完成了130项合作，涵 盖早期研究、学术合作、商业联盟以及对外授权等。

人才和创新相辅相成。将中国的人才带向全球是周虹的另一个期待—“我希望越来越多来自新兴市场的人才能源源不断地迈入世界舞台”，这也与默克全球所推动的人才多元化举措一脉相承。

事实上，默克已经启动了一项人才培养计划，一方面要破除地域隔离，使得新兴市场的人才可以去到欧洲、美国这样的成熟市场；另一方面打破人才的僵化，让BU产品线的实操人才与职能线的战略人才相互融合，相互促进。周虹表示，以前各区域都是各自推荐人才，现在所有区域都是给整个公司培养人才，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据了解该项目的目标是在2030年，将默克中出自亚洲、拉丁美洲、中东及非洲的高层管理者比例从目前的16%提升至30%。

与该计划一脉形成，周虹推动在默克内部打造了一个“成长派”平台，该平台以具体项目为出发点，管理者和员工可以双向选择。“所有默克医药健康的员工都可以去应聘，参与项目共建，让国际人才自发地去融合、碰撞。”

默克还尤其注重女性管理者的培养。周虹自己便深有体会，倾听、同理心、善于沟通的特点让女性管理者在医药行业中越来越多，“这并非源自单纯地关爱女性和平权的角度，而是因为多元化能够带来不同的智慧碰撞和更高效的决策，会让公司的表现更好。”默克提出，到2030年在总监及以上的领 导层中实现性别占比平等，在2022年全球这一比例已达到38%。

默克中国：新阶段，新征程

人人都以为，从中国走出去的周虹定会格外“偏爱”这里。

但周虹认为“在其位谋其政”，中国市场之外更放眼全球。职位的责任要求她对每一块区域都一视同仁，“从数据客观地看，一味地偏爱而忽略现实的业绩，反过来可能会耽误中国市场的发展。”

事实上，更高的视角也让周虹对中国业务以及中国与全球之间的关系有了全新的思考。“以前负责中国区时，我真的认为没有比中国更复杂的市场了，中国区总经理是最厉害的，我们去总部开会都是抬头挺胸的。现在我深刻体会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同地域间的特点以种种再具体不过的形式呈现在她的面前：在欧洲，虽然产品上市申请注册可以通过欧盟EMA，但各个国家的医保准入不一样。意大利更甚，每个省都有自己的支付方式，需要一个一个地做工作；在英国，对药物经济学评估的专业度相当高。“准入的复杂度相当高，政策规定‘五花八门’。”

在过去的90年中，默克中国医药健康负责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华人面孔，但在环境日益复杂的当下，让中国市场人才走向台前与默克全球战略一脉相承。两相结合下，2022年7月，周虹从多位候选人中选择了张巍担任默克中国医药健康董事总经理。张巍兼具国际视野与本土经验，从业经历多元，既做过市场与销售，又领导过海外市场，同时熟悉政府事务与市场准入，正是默克中国医药健康现阶段的合适人选。

默克中国医药健康董事总经理 张巍

受任于默克关键转型期的张巍，在对组织运营、人员构成、业务情况的方方面面做足功课、清晰把脉之后，带领中国管理团队集中精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制定了默克中国医药健康未来5年的中国战略规划，力争让中国成为全球增长中重要的活力引擎之一。

张巍坦承在中国当下的环境中，要实现这样的目标绝不容易。事实上，大部分跨国药企在华发展已有30多年，先后经历了引进拓展、集中进入、优化发展和深耕转型四个阶段。随着近年来，医保控费诉求趋严、人力资源成本提升、国际国内竞争立体化、医疗生态系统复杂化的趋势，跨国药企迎来新的挑战。变局倒逼跨国药企在华业务及运营策略进行相应调整，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从而更加敏捷地应对外部环境变化。

默克中国医药健康在机遇中谋新局。

从业务层面，张巍表示，默克中国将关注三个着力点，首先是要全力深挖核心业务，最大化现有三大治疗领域的产品价值，优化产品生命周期的管理。比如在普药板块，一方面将现有药品拓展到更广阔的基层市场，提升基层市场的可及性，另一方面则要发掘普药和内分泌药物新的临床价值。在肿瘤板块，加快新适应证的拓展，探索新的准入机会；在辅助生殖领域，倡导政策优化，培育行业沃土，让好产品和好技术永葆“长青”。

第二是要加速创新产品的引入。张巍表示以前跨国药企在中国的研发以注册新药实现上市销售为目的，如今，中国已成为全球创新药研发的重要组成部 分。对跨国药企来说，中国正逐步从“主销地”向“主创地”进行转变。在这一背景下，跨国药企开始选择与本土创新药企共建研发合作生态圈，积极融入全球研发策略和体系中，解决患者未被满足的临床需求。这也是张巍最期待能与总部一起赋能中国的地方。

据了解，目前默克中国研发中心共有15款在研产品，并运营17项临床试验。默克中国研发团队将持续推进中国区研发阶段前移，确保中国成为默克全球新药上市的第一梯队国家。

另一方面默克中国也时刻积极关注外部优质资产。过往跨国药企与本土药企开展的合作往往收效欠佳，这也使得本土药企转而倾向于与国内大型制药 公司展开合作。张巍认为打破藩篱的关键在于研究双方需求从而找到共同点，不能仅仅就产品论产品，而要探索更广泛的合作可能性。她表示无论是对于外企还是本土药企，当前时代的主题都该是拥抱合作，“默克中国真诚欢迎所有形式的合作”。

第三是要积极响应政策，优化准入。近年来随着国家医疗保障局的成立，市场准入的内涵和重要性都在往深处延展，对企业的业务产生着重大的影响。深谙中国市场准入规则的张巍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她发现，“现阶段的市场准入与早年相比有三个显著的变化，一是保基本，强调可及性和可负担性；二是越来越以创新为导向；三是政策灵活度高，市场准入政策始终在动态变化和调整之中。”

这些演变最为明显的体现在了药企准入团队的变化上，张巍回忆最初的市场准入就是招标，后来随着国家医疗保障局成立，准入规则变得更加规范化、流程化和标准化，市场准入的可预见性也越来越高，这使得药企的市场准入能力能够去拉开它们彼此间的差距。所以准入团队由此从“小准入”变成了 “大准入”，“从职位上覆盖医保、KA大客户、商务、药物经济学、卫生经济学、招标、价格、患者准入等等，打通了从产品注册、上市、进医保、招标、落地的整个环节。”

基于对市场准入的深度认知，张巍冀望默克中国医药健康关注的三个着力点均是围绕如何做好中国的市场准入展开，而这三个方向同时反向赋能了默 克中国的市场准入。

在总部及周虹都极为看重的人才方面，默克中国则将默克全球的人才体系建设系统化引进，并进行了充分的本土化，打造高绩效团队的同时，制定了 “接班人计划”，对于每个部门的高潜力人才量身定制职业规划，开放短期的轮岗，也提供长期正式到海外工作的机会。

张巍提到，默克中国关注组织运营和发展的内生动力，敏捷高效运营和发展人才。去年上任之初，张巍就在中国启动了“Listen and Learn”的沟通机 制，让所有管理层走到一线，去倾听一线同事的反馈，比如他们对公司发展的建议，对所在区域市场竞争的想法等等。“听到更多来自一线的声音，就会变得更加敏锐。”另外利用Flash项目去优化流程，当外部机会出现时，能够快速抓取，而不是让冗杂的汇报和审批流程成为机会的枷锁，譬如原来要走6步的审批，优化后只需走3步。“不至于让我们因过度内耗而错失良机。”

多措并举下新苗头出现，默克中国医药健康正积极探索新的增长机遇，力争打开新局。2022年财报显示，在默克医药健康全球市场中，中国市场销售额贡献率达17%，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国家市场，在全球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355岁的默克入华已经90年，“默克长期看好中国，不会因为阶段性的变化而改变长期的战略”，而周虹则希望她在默克的历程里，不止给默克业务上带来更多创新思维、把多元化的全球人才带进国际舞台，还要做一位中国与全球超脱出医药产业的连接者，“我觉得，这是我的使命”。

原创｜E药经理人

编辑｜江芸 贾亭

运营 | 曦辰